近日,复旦大学宣布在本科教育中全面推行住宿书院制度。这意味着复旦大学的本科生在4年的学习中,除需要接受各专业院系教育外,还需以“住宿书院”为单位,开展“第二课堂”的学习。此外,复旦大学将对已经开设的百门通识教育核心课程进行评估,淘汰质量差的课程。
由重点高校掀起的通识教育改革热潮,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教育改革?为什么要改革?效果和反馈又如何?为此,记者采访了相关专家。
通识教育意味着高等教育更高目标
“通识教育”又名“普通教育”、“一般教育”、“通才教育”等,哈佛大学委员会于1945年将通识教育定义为:“学生在整个教育过程中,首先作为人类的一个成员和一个公民所接受的那种教育。”
在北京大学元培学院副院长卢晓东看来,通识教育是教育大众化时代每所高校都应该做的事情,是对此前将人培养成一个“物”或“器”的教育理念的修正。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教授王洪才表示,通识教育目的是使学生具有更宽广的视野,提高自身的综合素质,而不仅仅局限于学习一些专业知识,这体现了对人才培养的更高目标要求。
随着各国教育界的交往不断加深,通识教育逐渐成为国际化的大学教育模式。针对国内高校积极推行通识教育的现状,中山大学教育学院教授黄葳表示,“质量发展、内涵发展、特色发展、有效发展是当前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内在要求”,通识教育作为大学课程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,理应适应这些需求。复旦大学复旦学院副院长王德峰强调,通识教育在培养知识分子担当与文化自觉方面不可或缺。
此外,王洪才认为,通识教育是高等教育发展回归理性的表现,是对现行高等教育的改进,同时表明人们开始把注意力转向本科教育教学,是对过去单纯重视学校规模扩张、重视科研数量等现象的反思。王德峰则认为,跨学科旁听、自主学习传统的缺失,必然导致学生知识背景过窄,无法适应新的时代要求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通识教育意味着高等教育回归传统。
通识教育模式要结合学校实际状况
目前,通识教育已经在国内多所高校展开,就现行的情况看,大致可分为四种模式:全校通选课加实验班(书院)模式,如北京大学、中山大学、浙江大学等;全校选修课模式,多数高校采用这一模式,如武汉大学、上海交通大学等;通识教育本科学院模式,如复旦大学的复旦学院;小学院模式,如南京大学匡亚明学院、暨南大学四海学院等。
针对目前国内高校通识教育的多种模式,黄葳认为,对于有条件的综合性大学(如中山大学),应成立通识教育本科生学院,专门负责全校的基础通识教育,这样有利于缓解通识教育与各院系专业教育之间的冲突。
那么,究竟哪种模式更好呢?卢晓东认为,通识教育作为一种理念,要跟学校的实际状况结合,不存在完全通行的模式。王德峰也表示,“各校传统不一样,在教育理念、精神、目标等方面都存在一些差别,学校应按照自己的传统来做,不能一味追求一致”。
通识教育尤为重视人文教育,与综合性大学相比,理工科院校、单科院校推行起来难度较大。广东工业大学通识教育中心主任刘淼表示,该校开展通识教育已有6年,目前已形成多学科整合的通识教育特色。针对理工科院校、单科院校通识教育“难”的状况,刘淼认为,应注重“跨学科、跨领域、跨文化的多学科整合”,以改善、解决这一状况。
完善考核机制 推动通识教育发展
北京大学“元培计划”实行已有12年,卢晓东表示,从已经毕业的8届学生来看,成效不错。王德峰认为,经过7年的推广、实行,复旦大学的老师、学生已基本认同通识教育的理念。此外,采访中,一位在中山大学接受首届通识教育培训的学生直言不讳地告诉记者,通识教育未改变公共选修课地位低的事实,难谈成效。
黄葳表示,通识教育的阻力主要来自大学的学院和教师。由于体制、机制的问题,如高校大都没有本科生学院,无论是学院、教师还是学生都更重视学科或专业的教育,影响了通识教育的成效,或直接导致通识教育课程处于所有课程体系最末端的尴尬处境。
对此,王洪才认为,一方面需要进一步明确通识教育的理念及目标,另一方面要保证通识教育课程的质量,从管理措施或运行机制上提供保障。此外,刘淼认为,通识教育的考核机制也不容忽视,既要对学生严加考核,又要对课程设置进行积极评价,可由各大学的课程委员会等机构定期对教师、学生进行问卷调查,根据调查结果调整通识教育课程内容。
(编辑:黄奥)